世界的作家
世界的作家
Writers of the World
时间: 5月23号, 周三,
18:00 – 19:30
地点:言几又 (长宁来福士店)
作家/Writers: Gavin Corbett (爱尔兰/Ireland), Halina Pawlowská (捷克共和国/Czech Republic), 姚鄂梅/Yao Emei (中国/China), 周嘉宁/Zhou Jianing (中国/China)
爱尔兰作家Gavin Corbell 、捷克共和国作家Halina Pawlowska、中国作家姚鄂梅、周嘉宁围绕“世界的作家”主题展开对话。
Gavin Corbell表示,我的身份首先是作家,然后才是电台主持人,我个人的日常生活比较混乱,在大学毕业时,我用很短的时间写的第一部小说《天真无邪》出版了;而2013年出版的一部小说,我足足写了十年时间,可见我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虽然我常常抱怨当作家的辛苦,遇到外界压力时内心很脆弱,焦虑和痛苦都是难以想象的,但我同时又劝自己不要抱怨,这对于自己毕竟是美好的事业。有一段时间我有份记者的工作,买了房,并有房贷的压力,但那时我仍在写作。写小说首先要学会如何表达自我,不光是从书籍中获得灵感,其实可以从很多事物中获得,如音乐、绘画等。写作有时会令人沮丧,一个字一个句子,线性的串联起来。就好比重庆火锅,你有各种材料、想法统统投进去。
我生活在爱尔兰,在欧洲,那是个面积极小的国家,旅行是必不可少的“逃离日常生活”的手段,等归来看,生活能不能发生点改变。我的小说中主角和我一样也是爱尔兰人,也会旅行,归来会重新评估自己的生活,有的一去不回。全球化使世界上各个城市过分相像是可怕的,经济快速发展和智能手机也影响了生活,现在在各大商店买东西,都实行二维码扫描支付,在生活里时间的脚步是永不停息向前走的,只有文学是可以停下来,留一点空白,让人去探索并创作。最近我在写女性视角的小说,其实阅读不同性别的作家作品很重要。可能与我有个姐姐,同时是母亲抚养长大有关,我不知道等我这部小说一出版,会不会让有些人觉得受冒犯,最近我们国家在性别平等,还有关于政治、气候方面的争论。
Halina Pawlowska表示,我和出版商有合约,所以我是不得不写作的,有时也会觉得痛苦,毕竟我不是一个勤奋的人。我的创作来源于从周围捕捉一些气息,从我的家人、朋友、孩子身上寻找我需要的素材,我父亲对我的写作影响更大,在我5岁时,父亲就会和我做游戏,问我这个怎样,然后它又会怎样?由此及彼,我展开想象,会想像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反应,这使我的想象力在童年就得到了训练。我个人非常热爱旅行,捷克人口1千多万,只有上海一半,在捷克我走在大街上人们都认识我,跟我打招呼,跟我用手机自拍合影,而我今天走在上海大街上,我就是个老外,这使我会有新的创作动力。有一次我去非洲旅行,意外地骨折了,我难过得大哭。而等我回到捷克后,这段经历转化成了文字,变成一篇有趣的小说。其实从世界创造了人的第一天开始,全球化就有了,因为从有人开始,就有了爱、恨,死亡,一直到现在都没变,在文学里也是一直不可缺少的。只是现在人们过多依赖智能带来的图像,形成习惯性思维,就不擅长思考字面上深沉的东西了。这对年轻的读者影响比较大。
姚鄂梅表示,过去我天亮前或者晚上写作,现在是白天写,写累了我会放下,散步时,会有灵感找上门。我的灵感来源于生活对我的刺激,但也会遇到尴尬。我曾写过一部小说,讲的是身边人的故事,让家人不快,之后,我写作就写远离自身家庭的事情。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喜欢坐火车旅行,出门前都很激动,有一次做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去新疆,几年后,我以旅行为题材写了一部小说,其实旅行也是修行。现在全球化,我们能看到不同国家不同的人的生活,打开微信,什么都看到了,但文学是写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周嘉宁表示,我从起床开始写作,从早晨9、10点写到下午3、4点,感觉到精力贫乏了,就会出门走一走,和朋友聚聚会,聊聊天,为了晚上有充沛的精力写作,晚上我会花两个小时,全天就写300-500字,这样算来假如要完成3万字的中篇就要100天,这种写作模式需要集中注意力,几乎是对人意志力的摧残。我一直没有工作,生活经验相对于他人弱些,这些我都尽量克服。也许是命运安排,也许跟我个性有关,我会吸引到一些奇怪的人成为朋友,他们中奇怪的人和事,像珍珠发出光芒,成为我创作的灵感。最近我写的一部小说,故事发生在90年代,我去实地考察了一遍,比如图书馆、旅馆、商店等,虚构和现实共存,这样去写一个城市很有意思。把上海放在全球化中理解我会产生幻觉,现在人跟人表明看容易沟通,但恰恰有不可沟通性,也就是说这个时代不会产生容易沟通的作品,只会产生不可沟通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