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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写作生活

我们的写作生活

Our Writing Lives

时间: 5月27号, 周日,

15:00 – 16:30                                                                                        

地点:西西弗 书店(长风大悦城店)

作家/Writers: Dace Vigante (拉脱维亚/Latvia), Jaime Santirso (西班牙/Spain), 路内/Lu Nei (中国/China), 小白/Xiao Bai (中国/China)

西班牙作家Jaime Santirso、拉脱维亚作家Dace Vigante,与中国作家小白、路内围绕“我们的写作生活”主题展开对话。

Jaime Santirso表示:并不是突然而来的契机促使我创作,而是正好有正确的点子、想法击中我。我遇到的一个挑战是,回顾自己的作品,我会感到不满意,批判从前的写作,让我不舒服。但阅读以前的作品,又会让自己创作上保持提升的状态。第二个挑战是和生计有关的。在西班牙人们常说,足球踢得好,可赚到买午饭的钱。但写作写得好可以赚到午饭钱,晚饭的钱却不能保证。

对我来说,写作和生活都是有意义的事,我的写作热情比工作高,有的作家一天要花八个小时写,可能这之间都没有别的工作打搅,长久下去,灵感会枯竭。我认为一个好作家要保持跟世界的联结,知道它都发生了什么。另外,写作是一种专业性很强的艺术,在阅读中,作家也要求读者用自己的经历和想象去构建书中的世界,而读者在阅读一本书时要能得到好的感受力,就是文学最好的馈赠。

我认为,一个作家的写作风格不是靠努力模仿,或追求得来的,而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我曾写过一本诗集《碰撞》,但我不认为自己就是一位诗人了,也从不以诗人自居。诗对我是全新写作的体验而已。

Dace Vigante表示:写作是我儿童时期就萌发的梦想,但我的父母觉得人应该现实点,一个人长大后应该找个好点的工作,写作只是生活和工作之外的消遣。那时我比较听长辈的话,直到我做了律师,工作达到了顶点,突然觉得空虚,我写作的梦想又重新被点燃了。写作改变了我对生活的态度,第一部小说出版后,我获得的幸福感是无法描述的。文学就像是我的手提包,是我最亲密的事物。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要维持好写作姿态,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很重要,有人戏称作家是“坐家”,调整好生活和写作的关系是根本。年轻时我会花大量时间在梳妆打扮上,现在都花在写作上,在家写作时我比较专注,比如:故事的逻辑、情感的交融,这对进入写作状态很重要,家人有时也会抱怨,我陪他们的时间少了,但基本上我会把家和写作平衡好,有时会花点心思,给家人准备一顿晚餐。

小白表示,我的写作机遇不是自己找的,是有位编辑找到我,请我为他写点东西,然后我就写了,之后就没停下。我每天都在写,感觉没有写作上的困难,我写过七八万字的一部小说《租界》,从构思到作品写完花了一年左右。在写之前的几个月,我就尝试用不同方式写,一个结构过于简单就换另一个写法,后来真正开始写作,只花了四个月时间。每天我的电脑桌面上,都有十几个稿子搁在那,我会点菜单式地按兴趣写其中一篇。

我认为,写作不是要改变世界、创造世界,写作就是表演,窃取别人的时间,就像原始部落的人,从一个山头翻到另一个山头,回来后对别人乱说一番。另外,我认为写作风格不重要,精确性很重要。一个作家到五六十岁还在追求风格的改变是进入迷途,我认为用最少的语言,讲精确的内容的小说,是好的小说。

路内表示,一个中国作家,应该是天生会用汉语写故事的人,我从十岁起就开始写故事。我的写作包含了困难、反抗意识。但作为一个职业作家,持续地写作,让我流失了一种热情的状态,我不知是因为写作上感到疲倦,还是年龄老了。如果只是把写作当消遣,当可以挣版税的工作,并且在圈子里获得荣耀感,就不是文学本身。文学跟神圣的东西有某种联结,是不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