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品就像一个梳妆台,抽屉可以打开,展示出当中物件”
专访 | 爱沙尼亚作家玛德鲁姆(Mudlum)
爱沙尼亚作家玛德鲁姆(Mudlum)近年来取得了巨大成功,评论家对她的创作方式给予了非常积极的回应。她的文学风格可以被描述为插曲剧、梳妆台戏剧或小说,“好像一个可以层层打开的抽屉,展现出其中的物件一样。”
玛德鲁姆的小说《波兰男孩》(Poola poisid; Polish Boys, 2019)采用了多链风格,呈现出交织和发散的叙事。这本书在国内外都非常成功,获得了欧盟文学奖等奖项。
“我的故事通常是在以前的故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波兰男孩》的灵感来源是我曾经在 ZA/UM 的博客上写的关于苏利斯瓦夫·扎维萨和好夫人艾达·诺塞克的故事。它也包含在我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中,其主题主要基于回忆和自传。” 玛德鲁姆说。
“评论家评论这个故事时说道,作者创作小说的目的与实力相符,诀窍仅仅在于使用外语发音的名字。对于像我这样的年轻作家来说,这令人很惊讶,也很有趣。几年后,我写了大约五章相同风格的小说,然后工作停止了,因为这似乎是一项太难的任务。在继续之前,我写了另外三本书。我不能过多评论这种风格,它就是这样,当然也肯定有改进的地方。”
玛德鲁姆提倡一种非精英主义的文化方法,并鼓励每个人都创造性地写作,她认为这个过程对所有背景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有用的练习,有助于开阔思路。
“我会鼓励各行各业的人从事写作。这是一个非常通用且有用的工具,它可以帮助你以不常用的方式思考。”她说。
当玛德鲁姆开始她的文学生涯时,她活跃于爱沙尼亚文化和文学团体 ZA/UM,她说该团体支持这种与她产生共鸣的草根创意和文化方法。
“ZA/UM 运动一直代表的,以及我的作品所支持的,是一种流行的、非精英主义的文化方法,每个人都被邀请阅读、写作和思考。斯洛文尼亚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斯拉沃伊·齐泽克称这种写作的目的是 ‘无产阶级的高雅文化’,既反对大众消费文化,也反对精英小圈子文化。”她在出席第六届中欧国际文学节之前说。
玛德鲁姆这个名字是她在 2000 年初开始写作在网上用的昵称。很快她便在网站有了关注者。
“在我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我在为 ZA/UM 博客写作时成长为了一名作家,人们从那里开始阅读我的文章,文学杂志的编辑们也从那里找到了我。”她说。
《波兰男孩》的种子是在她参与 ZA/UM 的时候播下的,对于玛德鲁姆来说,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成年初期的故事。
“从 2010 年到 2014 年,我是 ZA/UM 的成员。可以说,这个团队激发了这个故事的灵感,但它在时间和空间上发生了转移,相比我的其他作品更偏向于虚构。可以说,这是ZA/UM在开始制作Disco Elysium PC游戏之前的虚构历史。这也是一部成长小说,观察了一些人物从婴儿时期到三十多岁的生活。如果说书里有什么真实的东西,那就是较为逼真的总体气氛。但是我可以比较自由地塑造角色,因为角色原型不太会被人识别出来。这部小说必须在不了解背景的情况下也能够被阅读。因为年轻的理想主义者群体出生在所有国家和任何时代,他们十分普遍。” 她说。
迄今为止,玛德鲁姆已经写了两部短篇小说集,“其中存在叙事联系——人物、地点或动机在重复。写小说无疑更难,实际上很难。它们是非常不同的形式,因为短篇小说通常一口气完成,而小说则需要数年时间。”
她在《不仅仅是我的阿姨艾伦》(Mitte ainult minu tädi Ellen; Not Only My Aunt Ellen 2020)一书中回归了小说形式。这本书也非常受欢迎,是玛德鲁姆的第二部赢得受人尊敬的爱沙尼亚年度散文奖的小说。
“这本书最受读者欢迎,从爱沙尼亚的角度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畅销书。”
“它讲述了人们通常想要避免的非常简单的事情——变老、疾病、死亡、灵魂疾病、成瘾、母女关系的困难、走向自我的旅程。如果《波兰男孩》是一本关于青春的书,那么《不仅仅是我的埃伦阿姨》就是一本关于人生后半段或后三分之一的书。”
在第六届中欧国际文学节中,玛德鲁姆和中国作家张玲玲将讨论她们的一些广受好评的作品以及作家们在小说中对美和真实的永恒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