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 27 日
我的手掌在冰冷的黑色皮肤下泛着白光。
实验室外套磨在手腕和脖子上感觉很粗糙,并且散发着
一种特殊营养药剂的味道,来自我记忆中那些作为
精神病学护士实习的暑假。我会坐在男孩们的床边读八卦杂志,
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以防他们试图上吊自杀。
外面的太阳对谁人都摸不关心。工作日结束后,
骑着自行车去海边,胸膛充满了无声的自由。
现在秋天来了,我的手变得干燥。
我们将会反复做几次。蛇的恐惧
必须降低。然后我们才可以区分那些反应究竟是
与运动本身有关,还是蛇对其身体
相对于周围环境的感觉。那是不会疼的。
轻轻的喘息,轻微的无声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动物。
一个接一个的身体。一个再一个的大脑。
我的后背是湿的。汗水像一层薄薄的寒气
沿着脊背袭来。它结束在脊椎的末端。
蛇是手掌中的重量。当他在我手中移动时,
它的胃里在喘息,仿佛有一根线,
在我们的身体之间,他的不安在这里奔腾。我觉得
我可以看到电极就好像是头顶周围的肿块。
眼睛几乎分辨不出湿气和光泽。
他黝黑的皮肤在荧光灯下闪闪发光。
他从空中坠落的速度如此之快,我几乎来不及
看到。可能只有最后的两分米。他轻柔地、几乎是
睡眼惺忪的落到地面上。在一刻短暂的休息之后,
身体开始卷曲。这条蛇收缩起自己,变成一个脉动的圆圈。
他几乎把自己打了个结。这看起来像是倒放的
电影,他猛烈的移动,但无处可去。他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比我预期的要长得多。
就好像他的恐慌在房间里增长,形成了一个
越来越高的音调。突然他停下来,我可以
再次辨认出头部,眼睛像是闪亮的胡椒粒。
他慢慢把头倒过来,露出脖子
(想要触摸它的冲动)。现在他张开大嘴
露出上膛。湿润的口腔发出明亮的红色。感觉好像
我击碎了他。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扭曲着,
张着嘴。
我们必须等待蛇再次动起来才能
重做测试。他继续装死。一股清新的气息在房间里
蔓延开来,水蛇在感觉紧张的时候会分泌
一种液体。荧光灯管感觉比以前更冷了。气味是
尖锐的、带着侵略性。桑德拉站在那里,用平板电脑
做着笔记。在个人资料中,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五官
有多漂亮。小而直的鼻子和苍白的薄嘴唇。额头和
下巴也增加了她的美丽,但眼睛很大,
还有有明亮长直睫毛。她抬起头来。蛇
又闭上了嘴巴。
够了。他也稍微冷静了一些。她握住
蛇的脖子将蛇放下,尾巴落到了
我张开的手掌。他冰凉的肌肤再次贴在我的
手上。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等了几秒钟。